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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将何去何从?书在我们的DNA里。

2015-01-22 乔•昆南 商务印书馆

1.“他终于死了”。我还小的时候,美国体育记者们都在模仿欧内斯特•海明威的写作风格。结果,当他自杀的消息从爱达荷州的凯彻姆传出来之后,全国各地的体育记者都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死了。


2.书背后的故事。我决定数一下我的藏书里到底多少本背后有故事。结果它们都有。我在芝加哥买的书。我在李堡买的书。我在普罗维登斯买的书。我在哪儿哪儿哪儿买的书。我得承认,不是每本书都因为文学质量高才留下的。


3.关于书有很多美丽而忧伤的故事。奥维德被放逐到黑海的死水处,他用当地野蛮人的语言写了一首歌颂他的仇人奥古斯都•恺撒的诗篇。这首颂词和所用的语言都已消失。荷马写过一首喜剧史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洛佩•德•维加的一千五百部戏剧都不见了。埃斯库罗斯的全部作品几乎都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因为反文化的纵火狂在公元648年点燃了亚历山大图书馆。其实埃斯库罗斯写过八十部戏。唯一一部全集在埃及人手里,是他们从希腊借来的。结果只有七本幸存。


4. 书是神圣的容器,看得见摸得着的书定义了我们。上述悲剧的描述出现在《失传书籍书话》一书中,这本美好的书不知道被谁从我的书房里偷走了。有了电子书,这样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了。挺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纸板书。对于我来说,书是神圣的容器。明信片、照片、音乐会节目单、戏票和火车班次表都是纪念品,而书是结缔组织。至少爱书人是这么看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书定义了我们,正如中世纪的手写经卷定义了僧侣,他们把经卷藏起来,以免被野蛮人损坏。我们相信书这样的物件是有魔力的。


5. 书在我们的DNA里。更喜欢电子书的人可能很难理解这种想法,甚至觉得我们傻。他们觉得纸板书仅仅占用了空间。这话不错,但是你的孩子、布拉格、西斯廷教堂也占用空间啊。我最近读到一篇文章,一位有名的科普作家认为,纸板书不重要,最多是种恋物癖。他说,书本“就像葬礼里的棺材”。虽然有这样的言论存在,我并不担心书的未来。如果在匈人、汪达尔人、纳粹和摩尔人的摧残下,书还能存活到现在,它们肯定不会怕有名的科普作家。有人会继续阅读、珍藏纸板书;有人不会这么做。一位朋友说,将来“书会越来越漂亮,纸张很厚,绑着丝带,装订很好。”珍惜书的人希望书看起来像宝藏。所以他们想要丝带。还有一个朋友说:“摄影发明了一个半世纪,人们还在绘画,因为绘画和生活的关系非比寻常。我想书也会有相似的命运。”第三个朋友说:“书会存活下来的。书在我们的DNA里。”“纸仍然是伟大的科技,”第四个人说。第五个人比较忧郁,书会存活下来,“会有小众市场,有点像在中央公园坐马车。但不至于那么差。”


6. 有书在手、在家、在口袋、在生活中对于我的幸福永远至关重要。我描述给你听的阅读生活令我心醉神迷,但我愿意承认,我这样的人都是疯子,可能比疯帽子还要疯。我们发现了一种对我们有用的处事方式,但并不适合所有人。有书在手、在家、在口袋、在生活中对于我的幸福永远至关重要。我是不会买电子阅读器的。它们对于我毫无用处。几乎看不清的女友的笔迹不会出现在Nook上,令我大吃一惊。褪色的埃菲尔铁塔门票也不会从Kindle里掉出来。我是个勒德分子,并引以为傲。


7. 这些书是一段恋情的编年史,佐证了两个人的爱有多深。我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住得很远很远的女人谈恋爱。他们很少见面,但是经常互赠礼物。她送给他书;他回报给她唱片。她送的书不是随意选的;每一本都有寓意。通常不是出自很有名的作家,不是他会给自己挑选的书,但每一本无一例外都很美,很鼓舞人心。他通过这些书认识了未知的世界。作者有日本的、荷兰的、阿根廷的、越南的。有异国情调,奇怪且美妙。她一共送给他四十七本书,他除了一本之外都读过了。收到书后,他会慢慢来,并不急着去看。看完之后,他会把书放在架子上,天天看它们,每天拿出来摩挲几次,因为只要碰到书,他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这些书是一段恋情的编年史,佐证了两个人的爱有多深。


8.书永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它们一直是优秀的战士、志趣相投的伙伴。每一本书都经受过多年来数不清的清洗;每一本书都曾被叫到地毯上,对自己的存在作出解释。我收藏的每一本书都打过漂亮的仗,赢过生死较量,才有权利获得一席之地。一本书如果在那儿,就有在那儿的理由。


9. 从我拥有一本书的那一刻起,它以某种方式改变了我的生活。我喜欢和书玩游戏,给它们做记号,留下访问的痕迹。我喜欢从架子上拿下书,朗读美好的段落,为难那些来我家的笨蛋。从我拥有一本书的那一刻起,哪怕还没翻开第一页,我已经觉得它以某种方式改变了我的生活。


10. 这些书读起来都一个样:励志、真诚、杀伤力大。除非有人给钱给,不然我才不读商人或者政客写的书,关于这些人的书也包括在内。我也不建议别人去读。这些东西都差到不能再差。它们用的是同样的代笔人、同样的书稿顾问,哪怕那些自称亲自写作的,也会落入暴躁、平庸的文风俗套,显然是从他们同僚花钱雇佣文人写的那些书里学来的。这些书读起来都一个样:励志、真诚、杀伤力大。评论这些书就好比评论刹车油:用起来不错,但谁又在乎?


11.需要占有纸质书而不仅仅是电子版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是神秘主义者。我们相信,神圣的不仅是书里的故事,也是实物本身。我们相信书本有转变的魔力,可以把黑暗变成光,把虚无变成存在。


12.人类用阅读来拖延不可避免的东西。我们通过读书向天空挥动拳头。

13.《时间简史》卖了八百万本。这个星球上能看懂的可没有八百万人。八百人都没有。可能有八个人能看懂吧,但我不是其中之一。买下这种书的人会把它放在靠近前门地方一年左右,有时候会用来压一压邮票,或者砸向变心的情侣的后脑勺。然后,这书就被放在了私家车的后备箱,直到有一天丢给某个看起来挺聪明,足够理解这本书的人。借书给别人其实是清理放房间的狡猾办法。

14.爱书的人觉得作家透过纸页,在直接和他们说话,甚至在关照他们、为他们疗伤。

15.有些东西本身就是完美的,再去改进就是画蛇添足。书是崇高的,书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是美好的实体,充满感情,引发回忆,本身就是一套完美的供给系统。电子书是哪些人的理想读物呢?那些重视书里信息的人,那些视力欠佳的人,那些想在地铁上看书的人,那些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读什么书的人,以及那些家里地方小、杂乱无章的人。但是,对于和书处于热恋状态,乃至定下终身的人而言,电子书是无用的。书是看得见、闻得到的,书是我们的依靠。

《大书特书》媒体推荐:


愉快地(结合了)P.J. 欧偌克政治不正确的恶意和奥伯伦·沃精妙的谩骂。

——《纽约时报》


有力,乃至炫技式的叙述。

——《波士顿环球报》


粗糙,有趣。

——《纽约书评》


我以前嫉妒乔·昆南,因为他写的东西比我的更聪明、更好玩。现在,我嫉妒的是完全新鲜的东西。乔以他可怕的童年的鲜血、愤怒、廉价啤酒和《劳伦斯·威尔克秀》为素材,创作了这本闪闪发亮,有救赎力量而又真诚、深刻的作品。

——玛丽·罗奇,畅销书作者


昆南的第十本书是一部野心勃勃的回忆录,也许最好的称赞是把它比作‘《天使的孩子》:下一代’……引人入胜的最佳阅读体验,归功于昆南讲故事的天才和尖酸的幽默感……

——《匹兹堡市政邮报》


书帮助昆南从他倒霉的费城童年中存活下来,他动人的回忆录堪称经典。

——《人物杂志》



自从五个世纪前,古登堡印刷术发明,书,这一人类文化的伟大成就,在被禁、被烧、被改编得令人发指的受辱历程中,坚韧地存活了五个世纪,但在21世纪的黎明却面临最严峻的生存挑战。眼看着书店一家家关门,读者也随之消失。世界各地的爱书人忍不住焦虑:书将何去何从?


美国的幽默大师乔•昆南也在思考这个沉重的话题。书曾支撑他度过毫无乐趣的费城童年,他成了狂热的读者,并立志此生为书辩护。在《大书特书》中,他“愤怒地”审视了当今的阅读生态,笔尖触及热情专注的书商、古怪的小书店、遭受围攻的图书馆和爱书人的日常困境。他还为自己奇特的阅读习惯设计了一系列计划,比如测定能够在此生完成的阅读量,只读篇幅短小的书籍,做冷门馆藏书漫长岁月中的第一位借阅者——免得它们被图书馆处理掉……


《大书特书》尖刻、有趣,又有古怪的深情。愿它能刺激真正的爱书人,去读更多的书。




作者简介:

乔•昆南(Joe Queenan),美国记者、评论家,《华尔街日报》《福布斯》《GQ》和《间谍杂志》的专栏作家,文章还常见于《时代周刊》《新闻周刊》《滚石》《花花公子》《高尔夫文摘》《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新共和》《纽约时报》《卫报》等媒体。他上过“大卫•莱特曼晚间秀”“早安美国”“今日”和“每日秀”等节目。他的回忆录《闭馆时间》获得各大媒体的赞誉,被《纽约时报》列为2009年度100本值得关注的书之一。书曾支撑他度过毫无乐趣的费城童年,他成了狂热的读者,并立志此生为书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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