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准备-律师手册|证人准备系列(9)唯有事实：防止曲解和误述

编译：环中仲裁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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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本系列，我们精选总结了美国诉讼专家Allan Campo的一本专门介绍美国民事诉讼中证人准备技巧的小册子的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希望能在今后的法律实践中有所帮助。回复目录，可以根据序号查看证人系列（1）--（8）的文章。

【正文】

唯有事实：防止曲解和误述

（Nothing But the Truth: Defending Against Mischaracterization and Inaccuracy）

在Hotseat一书中，读者学到以下重要内容：

“当你以证人身份作证的时候，发言内容必须仅限于事实。如果发言内容有争议，就很可能受到质疑。你将不得不解释你自己的观点并为其辩护。你还得诚实可信地针对与你不同的观点进行回答。因此，你通常得花费更多精力来准备回答对方律师刁钻的问题，而不仅仅是将你知道的事实陈述出来。很重要的一点是，为了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也就是为你自己的事实辩护——需要首先了解对方的观点。根据你在案件中扮演的不同角色，你不仅要能够清晰有条理地讲述你所知道的事实，还要能同样清晰有条理地回应质疑和对立的证人证词。要做到这些，就需要大量的事前准备。”

取证和交叉盘问对证人来说是一个非常折磨人（excruciating）的过程。证人们发誓诚实正直地回答问题，可惜他们试图做到这一点的愿望通常会被老练的提问者摧毁。其原因并不关乎案件本身的真实性或证人们的可靠度，而只是反映了一个法律竞赛中的残酷事实，即赖以获胜的武器不仅是诚实的回答，还需要有精心设计的问题。

和你的证人一样，你的精力不仅要放在问题的回答上，还要专注在问题的准备上。为什么呢？因为对立性盘问（adverse examination）的规则对提问者有利。你可以帮助你的证人了解这些规则，这将会对他的做证过程大有裨益。

Hotseat书中与读者分享了以下内容：

“总的来说，证人在盘问环节需要遵循如下规则：

你必须仅仅陈述事实。

不要拒绝回答问题（除非从法律角度来说不宜回答）。

由提问者决定问题的内容以及发问的顺序。

由提问者决定如何发问。

由提问者决定其在问题中使用的名词和描述性词语。

由提问者决定问题中包含的主张（propositions）。”

你需要教你的证人如何应对具有挑战性的问题。要能够回答它们，证人必须先学会听懂它们。我们知道，人们经常不去听问题的全部内容。他们只是听个大概方向，然后就凭直觉回答他们所认为的问题内容，而不是去组织一个全面回答问题具体内容的答案。在一般的对话中，这类的近似性回答通常是可行的。

举个例子，如果你礼貌地询问朋友说“你妈妈还好吗？”有可能会引来一个讲述他妈妈正在做手术的回答，但也可能会得到一个他妈妈最近和邻居吵架的故事，或者是他妈妈最近有了新爱好等等。提问者可能也可能不继续提问，毕竟这只是谈话而已。但证人必须认识到作证不仅仅是谈话而已。

“重复问题”练习（The “Repeat the questions” Exercise）

任选一个主题，向你的证人就一系列问题发问：工作、运动、天气等。从短问题开始，再到长一点的，然后到复合的问题，最后到复合型复杂问题（compound-complex questions）。为了达到练习目的，请把问题设计成封闭式的、真实的事实问题。不要试图在问题中加入复杂的指代或曲解，因为它们会不必要地加大问题的难度。就现在来说，设计成“是”或“否”的问题就足够了。

请你的证人在回答问题之前先把问题逐字重复一遍。你可以在提问中加入一些数字、不常见的姓名、体育项目比分、电话号码、科学术语之类的信息，让这个练习变得有趣并具有挑战性。

例如：

问：“你看了红袜队昨天晚上的比赛了吗？”

答：“我看了红袜队昨天晚上的比赛了吗？”“是的。”

问：“你看了红袜队昨天晚上以9比4赢了的比赛吗？”

答：“我看了红袜队昨天晚上以9比4赢了的比赛吗？”“是的。”

问：“你看到红袜队13次安打全中仅出现了1次失误吗？”

答：“我看到红袜队13次安打全中仅出现了1次失误吗？”“没有，我没注意到。”

现在让我们跳到更复杂的问题：

问：“你意识到正是由于二垒手左肩受伤、被队里放在了近垒的位置，所以他才没能赶上洛佩兹在第8局打到中外野的那个平飞球了吗？”

答：“额？你能简单点说吗？”

现在我们才取得进展了！其实这个练习不仅仅是想让证人仔细听问题，它同时也展示了在头脑中处理并回答复合型复杂问题的难度。但目前你只需要完成一件简单的任务：那就是帮助你的证人自己意识到“额？”这部分的内容。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经验之谈：如果证人不能在他的头脑里清晰地记住提问的全部内容，那么就不能指望他去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他通常不应该试图回答这类问题，即使证人自认为已经抓住了问题的“精髓”。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证人误解问题内容的可能性非常大。证人需要小心地处理这些问题，才能履行他陈述事实的义务。

你应该向你的证人强调这些听力练习的重要性，因为最好的证人通常也是最好的聆听者。最好的证人懂得：证人自己可以对所要回答问题的性质和风格施加很大的影响。但这一切都得基于先听懂问题。

很重要的一点是，证人需要意识到，他们没必要接受并回答一个过长的、令他疑惑的、或是包含了他不理解的词语的问题。证人不应试图回答它，而是应该礼貌地对该问题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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