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准备-律师手册|证人准备系列(11)“系统超载”练习

编译：环中仲裁团队

微信号：环中商事仲裁(ID:HZ-Arb)

联系电话: 010-64896300

投稿及评论邮箱：arb@huanzhonglaw.com

【小编提示】直接回复“目录”二字，获取已发文章目录。

【导读】

本系列，我们精选总结了美国诉讼专家Allan Campo的一本专门介绍美国民事诉讼中证人准备技巧的小册子的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希望能在今后的法律实践中有所帮助。回复目录，可以根据序号查看证人系列（1）--（10）的文章。

【正文】

“系统超载”练习（The “System Overload” Exercise）

如果问题过长，证人会因为跟不上而感到吃不消，就好像他的大脑好像进入了一种“系统超载”的状态。让他进行以下练习来改善这个问题。记住，仅仅告诉他如何去做是不够的，还要让他通过反复实践来吸收消化（internalize）这些技巧。

多做几次长问题练习，让证人体会到那种超负荷的感觉。然后他就可以选择拒绝回答或者只挑问题中的一部分进行回答。具体做法如下：

让我们回到证人准备系列9中关于棒球的长问题练习：

问：“你意识到正是由于二垒手左肩受伤、被队里放在了近垒的位置，所以他才没能赶上洛佩兹在第8局打到中外野的那个平飞球了吗？”

答：“额？”

这时，证人还能做些什么呢？

1. 发现问题缺陷并拒绝回答（Detect and Reject）

证人应当意识到这些问题太长并让他感到吃不消，然后礼貌地拒绝回答这种冗长的问题。例如：

问：“你意识到正是由于二垒手左肩受伤、被队里放在了近垒的位置，所以他才没能赶上洛佩兹在第8局打到中外野的那个平飞球了吗？”

答：“抱歉，您的问题太长了。您可以重新表述一下么？”

2. 发现问题缺陷并挑选部分作答（Detect and Select）

当问题太长而难以记住时，证人的另一种选择是挑其中一部分进行回答。这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一个“响应问题的答案”（responsive answer），但却是一种自然的礼貌性回应，而且提问者会意识到他需要就这个问题的内容再次提问。例如：

问：“你意识到正是由于二垒手左肩受伤、被队里放在了近垒的位置，所以他才没能赶上洛佩兹在第8局打到中外野的那个平飞球了吗？”

答：“我的确知道二垒手受伤了。但请问剩下的问题是什么？”

当提问者再次发问的时候，问题可能就会简短一些。如果提问者坚持按原来的方式措辞，使证人仍然搞不清问题的清楚含义时，这时他就可以礼貌地拒绝回答。

随着练习的深入，你可以把一般性问题换成与案子相关的问题与你的证人进行练习。这样会让你们收获颇丰。

强迫性选择题（forced-choice questions）是证人在作证时遇到的另一类难题。Hotseat书中写道：

“强迫性选择题是一类限制答题者的回答内容的问题。顾名思义，通常你必须在两者中作出选择或决定。强迫性选择题在科学、数学以及哲学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同样地，它们也适用于检验表述内容的真实性或者立场的说服力。因为这种选择题通常要求提问者和回答者都清晰地思考和表述自己的观点。当某一命题被提出时，你只能接受或拒绝它，表示同意或不同意。这看起来容易，但现实如何呢？

事实上，在证人被问到强迫性选择题时，这些问题通常并不能简单地以是或否来回答。有时答案更接近于“是”，有时更接近于“否”，但事情总有例外。因此证人不知如何是好。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当问题的答案是“大多数情况下是”（“most of the time yes”）时，你就不能简单地以“是”来作答。你的任务是准确地回答问题。你必须非常清楚地区分一些重要前提：要知道“是”和“大多数情况下是”是不同的。这样才能遵循全部事实及唯有事实的原则。

很多时候，你无法用简单的“是”或“否”、“同意”或“不同意”来回答问题。如果事实如此，你就要实话实说。不必担心这样做会被认为不礼貌或难以沟通，如果你真心地力求实事求是，那么大多数听众都会理解并赞赏你的努力的。”

和你的证人一起研究以下内容。它将帮助你的证人懂得所有证人都需要理解的一个重要概念。

“是”与“否”的三重维度（The “Three Dimensions of Yes and No”）

当别人向我们提出一个是/否、同意/不同意的问题时，我们有很多选择的余地来帮助我们作出准确的回答。一般来说，存在着三种不同维度（dimension）的“是”和三种不同维度的“否”。

绝对的“是”与“否”（Absolute Yes and No）：这是在最中心的维度上（central dimension）、也是证人通常被提问者逼着才会作出的回答，即对于假定客观事实“真实度”（“true-ness”）的绝对肯定或否定。这类回答通常为开门见山的“是”或“否”，最适用于可观察、可确认的事实问题。对于大多数听者来说，这样的回答意味着绝对的“对”或“错”、“开”或“关”，且不存在任何例外情况。

一旦得到证人的承认，一个绝对性的回答就可用于对抗或进一步限制证人接下来的证词。因此，得到一个绝对性的回答是很多律师梦寐以求的，而且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创造和设计能引出此类回答的问题。但在很多情况下，证人会因为不知如何应对问题而在不必要的时候也给出绝对性的回答。这时对方律师就像中奖了一样，但这并不是由于问题本身需要一个绝对性的答案，而是因为证人掉进了问题要求的陷阱。

有限的“是”与“否”（Limited Yes and No）：事实上，绝大多数问题的答案都是介于完全肯定与完全否定之间的，甚至通常连“正好”（squarely）在两者之间也算不上。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第二种维度的“是”与“否”。这类回答必须在某种程度上作出限制，并在一个连续统一体（continuum）上进行定义和定位。例如：“律师先生，您说的话仅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才是正确的。”

引申的“是”与“否”（Amplified Yes and No）：最后，让我们来看第三种维度，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维度。有些强迫性选择题（forced-choice questions）不仅仅是为了确认事实而提出，而是为了对证人施加道德上的影响（moral leverage）而问的。亦或是，有些问题是作为伪逻辑陷阱（pseudo-logical trap），故意引证人上钩、以待在后续盘问中提到的。这类问题可通过“顺带”（“oh-by-the-way”）的方式提出，如果证人没有毫不犹豫地作出回答的话，就可能带来极大的危险。你肯定会希望你的证人知道如何应对它们。

这里有一些关于有限的“是”与“否”问题的例子，每一种在其限制程度上都存在着细微的差别。这里是一些表示“我同意”的回答：

• 偶尔是真的（Occasionally that’s true）

• 有时是这样的（Sometimes that’s the case）

• 经常是这样的（That’s often how it is）

• 对，这是一贯作风（Correct, it’s typically that way）

• 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真的（The majority of the time,right）

• 几乎总是这样（Almost always, that’s correct）

• 对，的确是（Yes, that’s accurate）

请与以下几个“我反对”的例子作比较：

• 那不是一贯的情况（That’s not a typical situation）

• 通常不是这样的（It’s not usually that way）

• 那是个极其个别的特例（That’s an extremely rare scenario）

•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I’ve never heard of that）

• 不，不是这样的（No, that’s not accurate）

问你的证人一些强迫性选择题，内容与案件有关或无关均可，给他一个机会来用精确设限的（precisely limited）答案来作答。作答的方式有很多种，让你的证人自由使用自己的语言，只要确保能够准确传达他答案中的限制情况就可以了。这类答案的力量在于它的准确性。它促使证人严格依照事实作答，并在回答“是”与“否”的同时，还能陈述重要的例外情况。

不要认为简单地解释概念就能确保你的证人知道如何去做了。大多数人都懒得指出我们日常会话中的语焉不详之处，并需要额外努力才能做到准确表述。给你的证人一个作出这些额外努力的机会，就这一重要的事实陈述（truth-teller）技巧进行练习。

微信公众号“环中商事仲裁”（ID:HZ-Arb）由北京市环中律师事务所商事仲裁团队主办,分享国内外商事仲裁的实务、资讯和研究。环中所成立于一九九三年,是一家长期在商事仲裁和贸易救济领域深耕细作的专业化精品所。转载请注明作者和来源。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