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准备-律师手册|证人准备系列(12)引申的（Amplified）是与否

编译：环中仲裁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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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本系列，我们精选总结了美国诉讼专家Allan Campo的一本专门介绍美国民事诉讼中证人准备技巧的小册子的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希望能在今后的法律实践中有所帮助。回复目录，可以根据序号查看证人系列（1）--（11）的文章。

【正文】

让我们来看看下列表示引申的肯定（amplified   affirmative）回答的例子：

• 我同意（Iagree）

• 我觉得挺正确的（I think that is quite accurate）

• 那当然是对的（That is certainly correct）

• 我认为你在那一点上是对的（I believe you are right on that one）

• 正如你说的（That is exactly thecase）

• 我绝对赞成那一点（I absolutely concur with that）

• 我真心同意（I agree whole heartedly）

• 那是绝对地、整个地、完全正确的！（That is absolutely,entirely, completely correct!）

在以上句子的语气均是表示个人支持（endorsement）的。例如面对以下问题：“我需要一个是或否的回答，史密斯先生。你对于那个意外事前完全没有准备，是吗？”提问律师原来希望一个弱肯定的回答（sleepish-sounding admission），但以上引申的肯定回答会将答案变为一个强烈肯定的陈述句（affirmative statement）。这类回答非常有力，原因是证人清楚他自己对于所涉问题的感受，而且相信最真实的回答不仅仅是一个“是”而已，还需加入他对这个观点的个人支持。这就是一个立体的（dimensional）回答，它不仅包括事实，还包括回答者的个人情感：即我们所说的全部事实（whole truth）。

有些问题被蒙上了道德色彩，可以产生证人仿佛被迫去认同某些道德价值（moral value）更可取（desirable）的效果。这里有一个我们先前的例子：“你相信人们应该相互坦诚，不是吗？”很多证人会本能地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有陷阱，因此会产生戒备心甚至试图回避它。这并不是因为证人不认为诚实是一种好品质，而是他们感受到了这个问题背后可能隐藏的陷阱（proverbial rat）。

让我们来首先说说重点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你要鼓励你的证人对问题中提出的道德价值表示支持，因为事实上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有陷阱，证人也可以在后续的问题中再去想怎么应对。接下这类关于道德价值的问题，用肯定和支持的方式回答它们，证人会感到她是诚实完整地回答了问题，而且没有受到问题背后恶意（menace）的影响。

问：“你相信人们应该相互坦诚，不是吗？”

• 是的，先生，我是这么认为的。

• 我肯定是这么认为的。

• 我当然相信人们要诚实。

• 当然，诚实是很重要的品质。

• 我认为这是人生成功的关键。

• 我不仅仅自己相信它——我还把这一点教给我的员工！

请注意包含支持语气的答案是如何对描述证人品格起到正面作用的。很多时候，你和你的证人知道这类问题将被问到，而且也不担心接下来的问题要如何回答。但不管证人是否能预测到接下来的问题，她都不能让提问者名不副实地占据道德高地。就像你的证人注意到的一样，提问者并不是唯一相信诚实品质的人。

让我们看以下引申的否定（amplified negative）回答的例子：

• 我不同意（I disagree）

• 我认为这是不对的（I think that is incorrect）

• 我完全不认为是那样的（I don't believe it is that way at all）

• 很简单，事情不是那样的（That is simply not the case）

• 我绝对不同意（I absolutely disagree）

• 那不能更错了（That could not bemore wrong）

• 那是完全整个地错误的（That is entirely  and completely wrong）

以上的回答方式能够化解强迫选择题式提问给证人带来的困境，并在很多情况下，逼着提问者问出后续问题，让证人得以进一步解释自己的观点。

在运用以上回答时，提问者也要注意以下几点：首先，许多强迫性选择题是很普遍乏味的（mundane），它们能够并应该以简短的是或否来回答。立体的（dimensional）回答方式并不是一种花招（gimmick），而是在应对含沙射影问题（loaded-question）时作出自然的真实回应的一种方法。

很多证人需要被告知他们是“可以”用多于一个字的答案来回答一些强迫性选择题的，但前提是，这是准确回答问题的唯一途径。你的证人应该随时准备好运用这一有力武器，但同时也不能过于依赖它。

一些提问者会坚持认为四个字的答案对于一个是或否的问题来说是一个“未能回应问题”（non-responsive）的答案。这时你的证人应坚持两点。第一点是，一个有限的（limited）是与否的问题必须用不止一个字的方式来回答。在这里，一个绝对的是或否的答案是不正确的，因为它并不是事实。这些问题不能用二者取其一的方式来回答。只要你的证人坚持己见，就最终会得到法庭的支持。

涉及到道德或者原则性的问题通常需要用引申的（amplified）是与否来回答，因为问题中的语气和暗示要求这样的回答。对于证人来说，这里一个弱肯定句并不能代表全部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提问律师后来反驳，也不会对作证造成什么严重的损害。因为当一位律师问出：“你相信人们应该诚实守信吗？”的问题以后，证人回答：“当然了！”，如果证人已经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观点，这时提问律师即使反驳，也不能达到他的提问目的了。因此，只要回答的是她的真实想法，证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隐藏在问题中的不准确词句（Inaccurate Words and Phrases Embedded in Questions）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多次，最好的证人一定是最好的倾听者。有经验的证人会以一种放松、集中的状态来聆听问题，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在听懂问题上，然后才去回答。例如，他们就很擅长处理问题中含有不准确或不恰当的词语表述的情况。

Hotseat一书告诉读者如何处理“不确切”（not quite accurate）的描述性词语：

“你当然有权指出问题中的不确切表述，因为‘不确切’（not quite accurate）就相当于‘不真实’（not true）！如果你同意回答这种问题，那么就表明你从某种程度上默认了这些表述的真实性。这点你需要小心。有时它们不是个‘大问题’，但有时对于听者来说，这些表述是对证人品格的描述。你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些表述，因此当提问者使用这类表述时，你需要指出来。”

对于包含不确切表述的问题，证人无需回答，而应该积极应对。他应当怎么做呢？证人有以下几种选择：

拒绝问题中的不恰当表述：处理包含不准确表述的问题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拒绝。拒绝这样的表述有三类不同的方法——这些方法你一说证人就会明白。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回应方法在家庭或工作的日常对话中被多次使用。

以下是一个包含了不准确表述的问题的例子：

问：“这辆车停不下来是因为刹车有缺陷，不是吗？”

发现并拒绝（Detect and Reject）：首先，证人要发现问题中的不准确表述，即那些他认为有悖事实的词。然后他就可以拒绝回答问题，而不用作出任何解释。

答：“不，先生。不是那样的。”（简单的发现并拒绝）

发现并且指出（Detect and Point）：在这个回答中，证人发现提问中使用的不准确表述词语，并向提问者指出这一点。

问：“我不认为刹车有缺陷。”（发现并指出）

发现并改正（Detect and Correct）：在这类回答中，证人发现问题中的不准确表述并决定回答问题，但他纠正了此类表述，让问题本身变得更准确。

答：“不，先生。我认为这辆车之所以没能停下来，是因为刹车磨损严重。”（发现并改正）

请注意，这些不同的回答方式在证人和提问者之间制造了不同程度的紧张感。这些不同的答案会进一步导致提问者提出不同的后续问题。

给证人一个机会，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回答包含不准确表述的问题的。给你的证人提一些与案子相关的、包含不确切用词的问题（大多数案子都有很多这样的词！），请你的证人用上述三种方法回答每个问题。

这个过程中最令人兴奋的是，你会和证人一起发现他在应对案子中一些未被充分定义的表述时可能出现的回应。通常这些表述已经在对方诉状或者披露的文件中出现过，你们知道对方律师会使用这些词语进行提问。当证人知道如何应对这些难题时，他们会倍感自信。

当你的证人准备拒绝某项表述时，他必须准备好为自己辩护。只有在证人认为某表述不能准确描述事实时，他才应拒绝回答。证人不应用这个方法来“戏弄”提问者，如果他这么做，结果只能是对他不利。但如果证人是因为某表述背离事实才拒绝它们，并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证人选择的表述用语一定会得到法庭支持。毕竟他才是证人，这是他的证词。

Hotseat一书中写道：“你可能在想如何去礼貌、合适地拒绝对方的用词（term）？你不想被误认为不礼貌。你绝不能和提问者争吵、辩论或者玩文字游戏。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大多数听众会感到反感。但你仍需要应对并解决对方使用不准确表述的问题。”敦促你的证人用最礼貌的方式来处理这类情况。记住，证人应该永远是在场最和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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