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照常升起丨《春逝》2022年春巡特别回顾

2022年3月5日-2022年6月4日

话剧九人出品制作的民国知识分子话剧

《春逝》

春季巡演圆满收官

这是物理所的故事

也是时光漩涡里

一抹春天留下的痕迹

这一路，《春逝》走过了北京、广州、西安和厦门4座城市，演出25场，和8700多位观众一起完成了“剧场见”的约定。

“就像开着一辆大篷车，演员、幕后带着服装道具这些家什儿一起，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扎营、演出、再离开。一直在路上，好像流浪。”

自2022年三月在北京开演，经历了接踵而至的疫情取消，到四月底果断再出发，再到六月收官，《春逝》春巡之旅远比预想中更跌宕起伏，也收获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精彩回忆。就像是平行宇宙中的物理所，经历了数不尽的“比想象中难得多”的难题，承载了“我还是要做这件事”的一腔孤勇，也见证了远不止于三个同路人的惺惺相惜。

在场灯下一次亮起来之前，就让我们借着星光，为你再讲一段物理所的故事。

3月13号是北京站演出的末场，大家在化妆间分了蛋糕，拍了合影。钟声敲响，灯光渐起，伴随着逸舟老师的回归，《春逝》新老卡司在这天团聚了。一直以来，北京都是话剧九人的大本营，这里的观众也是九人的老朋友了，用小巧的话来说，“就像被窝一样”温暖、熨帖、安全。

3月13日北京场

演出结束后，演员们挤在后台拍全家福，化妆间明亮的镜前灯在背景里化作绚丽的光斑。与此同时，幕后小伙伴们正忙着拆台装车，防震泡沫包裹住的精密仪器和撤下来的大件家具，摆满了后台长长的通道，印着“话剧九人”的航空箱们在一旁嗷嗷待哺。比起散场，更像是整装待发。

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从制作人那里得到了一支盛开的向日葵。大伙儿郑重其事地道别，“我们南京见”。

谁也没想到，南京场因疫情突然延期，紧接着杭州、上海、苏州……相似的消息接二连三，《春逝》的巡演陷入了一个多月的停滞期。

广州成了地图上所有目光的焦点。制作人夏老师做了一个决定，巡演团队所有人提前去广州隔离，而她要比所有人再提前一天到达。“谁也不知道当地的具体政策和情况怎么样。我不希望整个剧组都被隔离14天。我得去探探路。”

于是她只带了一点仓促打包的行李，独自登上了飞往广州的航班，落地之后给团队发去了一份细致的出行指南。导演回忆起来还是很感慨，“她是用自己一个人的冒险换来了整个剧组的顺利抵达。”

集体出发日的清晨，剧组汇聚在首都机场，已经过完安检、到达了登机口。就在这时，广州白云机场临时关闭的消息弹了出来。飞机飞不成了，怎么办？坐火车去！

从北京到广州，车程10个小时。从首都机场到北京西站，车程40公里，如果卡在早高峰的车水马龙里，将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为了赶上最近的一班列车，所有人当机立断选乘地铁。一场没有预演、也不设奖励的赛跑就这样开始了。物理所全员火速取出了已经托运的行李，在七上八下的换乘通道里三进三出，在火车站相互帮扶着狂奔。一些人冲在前头，先把自己的行李拖到上车点，再掉过头去，拽起后面其他人沉重的箱子继续跑。

没有一刻犹豫，飙升的肾上腺素让这场奔逃仿佛成为了畅快的冒险，每个人都被一种本能驱使着——演出必须保住。

此时的广州，观众们还在提心吊胆地讨论“还能演吗？”而《春逝》剧组，已经排除万难地悄悄抵达。

《春逝》剧组在路上

抵达酒店后，剧组开始了自主隔离的生活。足不出酒店，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常常会有一种酒店被剧组承包了的错觉：大堂里开复盘会，走廊里和家属煲电话粥，阳台上集体“刘畊宏”，房间里组狼人杀局……间或还能听到极富穿透力的台词声，那是演员们随时随地在顺词。

酒店露台成为了临时排练厅。楼层很高，阳光热烈地倾泻，树梢在脚下，演员们一曲舞罢，向着虚空中的观众席鞠躬谢幕。

广州站演出期间，饰演所长的李晓辉迎来了他的生日。那一晚他临时被“有事外出”的制作人“委以重任”：代替制作人在谢幕时上台发言。拿到打印的内容稿后，他还认认真真做了流程校正。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舞台侧边的显示屏上，正在酝酿着一个惊喜：

他说什么不重要

丁所长的生日（嘘——

唱个生日歌好不好

听我口令

“我让观众拿出手机建群，却只看到他们一个个横着手机在录像，我就有些疑惑，但想着可能是因为我的主持状态过于生疏……？反正没深究，直到礼炮响起来，小巧把我一把推进追光里，然后生日快乐歌也起来了，我才反应过来！”

剧场里的小彩蛋

由于旅途的目的地和时长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剧组里的四位伙伴甚至在途中迎来了自己的毕业答辩。最后一站厦门，她们穿上学士服，在鼓浪屿的海风和浪花中体验了一次特殊的毕业旅行。

一路走来，《春逝》的剧组和故事中的物理所似乎构成了奇妙的镜像。《春逝》的伙伴们始终满怀乐观，在混乱和琐碎中，重建一种生活的秩序——一如物理所在游移的粒子和贫瘠的研究条件中，探索可能存在的万物理论。

特别的毕业照

5月12日，一个闷热的下午，剧组收到通知：因广州的暴雨预警，当晚的所有演出都被临时取消。

此时距离演出开始只剩下两个多小时。舞台已经布置妥当，演员做好了妆发，一些观众甚至已经到达了剧场。演出取消的公告，在宣发部门的工作群里紧急滚动起来，措辞修改了几遍，终于还是发布了。剧场里，舞监爱伦还在做试麦前的准备工作，却接到电话：“回去吧，不演了。”

大家收了设备，换回了常服，丧气地往外走。“但其实能看出来，谁都不忍心离开。然后我们就说，走之前，要不再跳最后一支舞吧。”导演马上问灯光师，能不能来点光？“当时他就露出了一个既无奈又豪气冲天的表情，说，能。”

片刻之后，光束破开虚空，再次照亮舞台。小巧和文馨就穿着自己平日的衣服，在台上跳了那支剧中最后的舞蹈，文馨给它起名为“未完待续”。

平时隐身幕后的众人，此刻坐在第一排最正中的位置上，是这场特殊演出仅有的观众。在他们的热烈要求下，晓辉所长又和舞监赵阳表演了一段据他形容其实“只有走位的舞”，“那支瞎跳的舞，准确来说，是送给我们那些，一直因为坚守岗位而无法坐到观众席看《春逝》的小伙伴们的。”

小巧也和导演跳了一支舞。“导演原本很坚定地说她不跳。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但我就是知道，如果是我邀请，她一定会答应。”这段舞对于她而言，更像是兑现一个漫长的、关于友情的承诺。

“想把物理所开到西安。”饰演所长的李晓辉如是说。

几乎所有剧组成员一提到西安，就会沉入安全和舒适的包裹之中。不仅是因为这里的碳水美食抚慰人心，也不单是因为这里的生活有醇厚的烟火气，更因为这里有最仗义的伙伴。

原定西安之后，《春逝》将启程前往苏州，然而延期的通知再次传来。剧场方听到消息，当即表态，“那就留在这里，不用担心食宿问题，直到你们能去下一个城市演出为止。”

同在一叶扁舟上，剧场的生存境况并不比剧团更有余裕。为了让剧场也能有所收入，制作人再次提议加场。双方一拍即合，火速加开了第二周的《春逝》，在西安观众的支持下，演出现场仍人头攒动。

疫情之下，荆棘重重。一路都在随机应变，一路都在极速执行。比如厦门站的演出，从产生念头到洽谈剧场，再到报批、开票，前后不过四五天时间，加场的售票周期也常常只有一两周。所有大胆的尝试能够落地，离不开观众、剧场、剧团、平台各方的通力合作。

九人幕后

坚实的堡垒

江湖夜雨十年灯，漏夜才觉灯更暖。九人“闯荡江湖”第十一年，或许遭遇了最大的困境，却也无比幸运地结识了最讲义气的行路人，同举着一点飘摇却不肯熄灭的灯火，相互映照，彼此成全。

相似的话，演员们也会反复讲到。“观众在台上看到的是三个人，但其实我们有很多同伴，少了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做得到。”

倘若放大任何一张星光照，一定会看到几个黑衣人。他们在舞台上无声穿行，照亮整个舞台却隐没在黑暗中，他们是平整的幕布、精致的妆容、用心的道具等等背后的英雄……

穿黑衣是技术团队的习惯，从头到脚与黑暗融为一体，才能避免在台上穿帮。但在导演眼里，他们是话剧九人熠熠生辉的“守护神”。这一袭黑衣所成就的责任与浪漫，正如《权力与游戏》里的守夜人军团一样：“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闽南大戏院，是《春逝》登上的第一个大剧场舞台。在这里，“笑声、抽泣声，都像海潮一般。谢幕的时候在控台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星光亮起来，是特别浪漫的事情。”就连星光照都显得格外浩瀚。

“这个大剧场太像讲堂的观众厅了。”小巧反复提及这种强烈的相似性，“在我毕业前，讲堂的观众厅就是这样，大幕极高，舞台也高，所以会有很多排的观众其实是在舞台下方的。我看不到任何一个具体的观众，但能听到他们的情绪流动和反馈。”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也是九人的起点。时隔经年，两座空间重叠激起的共振，无可抑制地震荡过热爱戏剧的灵魂，“会让我更专注，内心里觉得很安全。”

剧场空间的拓展，对舞美诚然是一种挑战。“如果在大剧场里用原来的舞美设计和道具，肯定会显得空空荡荡的，看上去像玩具一样。”

幸运的是，春巡之前，幕后团队就为适应大剧场做好了准备。3月，北京末场，道具老师桦桦在后台随口提起，上周末她刚刚赶着去给新订制的书柜手工刷漆做旧，“是合成之后新设计出来的，今年做了好多新道具，但摆上舞台什么样子，我也还没见过。”控台屏幕泛起小小的蓝色荧光，给整个故事笼上一丝神秘感。

这组新的舞美，大到一整套仿民国时期的书架，小到一份定制台历，尺寸都刚刚好，既能为小剧场所兼容，又能够在空间和细节上适应大剧场。北京场之后，它乘着《春逝》的“大篷车”，一路被星光照耀，从广州到西安，终于在厦门汇入璀璨银河。

原本在五一的静安戏剧谷，《双枰记》将会携2.0升级版舞美开启大剧场首秀，同时还会有特别编排的空间调度和演员呈现，只可惜最后未能成行。某种程度上，《春逝》的厦门之旅，也算是弥补了这场遗憾。

这场特别的春巡，原本是一段底色惆怅的、略显冷清的故事，但是因为它发生在剧场，发生在一群始终坚信“the show must go on”的人之中，所以总有办法变得热闹起来。

漂流只是漂流，奇迹并不会自己降临。是因为有一群造梦的人，用他们一步一步摸索着走过的路，把《春逝》送到了这里。

“最理想的当然是疫情一夜之间消散，每个热爱舞台艺术的人都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梦。但我还是很希望，还在做戏的每一位伙伴，都能保有足够的勇气和持久的耐心，怀抱着乐观主义的精神坚持下去。

“我们现在正是‘中流砥柱’的年纪，也在摸爬滚打里积累过经验，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件事太难而放弃了，这个行业可能就断代了。请相信未来一定会到来的，而在此之前，我们更得保证自己的臂膀足够有力量。”

崎路同行，以待来日，正是《春逝》最牢不可破的内核。

过去国内剧团的巡演，多采用一周一城、一巡数月的模式。然而这种模式在疫情状态下充满了不确定性：行程卡关联的是过去十四天内经过的城市，这意味着剧组需要同时承担三个城市的带星风险。但只要大幕照常升起，舞台上下的星河还在流转交汇，九人的脚步便不会停下。

导演透露，九人会探索创新的巡演模式：“九人民国宇宙的《四张机》《双枰记》《春逝》这三部戏已经有一些基础，《对称性破缺》也即将和大家见面。所以我们也在和一些剧场洽谈深度合作，之后会考虑在从多点开花到定点深耕，一个城市可以开展九人多部戏的演出，几部剧首尾相接，演上一个月。这样即便有突发状况，物理所、红楼和江宁养老院也可以互相补位，争取让观众每天都有戏可看。”

希望想要帮九人买剧院的伙伴们，听到这个消息，能会心一笑吧。

特别鸣谢

剧场

国家大剧院   广州大剧院   陕西大剧院

闽南大戏院   江苏大剧院   深圳万象天地剧场

北京365剧场（天通苑文化艺术中心）

杭州蝴蝶剧场   苏州文化艺术中心

￲

合作伙伴￲

白晨   包容容   曹彦   陈洁   陈睿
崔起超   代妙岚   邓栩珩   杜俊   段正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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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格   马岚   梅楷菡   穆志辉   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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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诚   思文   孙晓丽   唐承麟   童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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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昊仑   杨琼   杨雯   张冰琪   张嘉慧

张玲   张楠   张帅   张雅博   张艺旻

￲话剧九人剧组全体演职人员

￲《春逝》所有观众

感谢你们与物理所共度时光！

《春逝》演职员表

吕伏阳 饰 顾静薇

‍王小欢 饰 顾静薇

许文馨 饰 瞿健雄

路    雯 饰 瞿健雄

李晓辉 饰 丁奚林

关皓天 饰 丁奚林

孙逸舟 饰 丁奚林

出品人：江信文

编    剧：朱虹璇

导    演：朱虹璇

制作人：任慧岩、潘夏言、郑晓娟

舞美设计：曾淼

音乐设计：孙术乔

灯光设计：李赫珂

舞台监督：郭爱伦

助理舞监：马祎繁、任海汇、赵阳

音乐音效：杨佳依

道具统筹：靳曦、朱姿桦、张群、张欣

服化统筹：靳曦、贺晓、董竹君

摄影摄像：贺天、谭姝婷、王梓妍、白雨竹

宣发推广：马延婧、高羽茹、宋卓如、吴子衿、刘博涵、李梦琦、刘晓茵、叶诗桐、张亮、陈乃彬、田海遥、王伊、王昕馨、苗楠楠、成炜

票务统筹：张菲菲、周诗曈

制作助理：徐逸纯

歌曲演唱：韩雨佳、吴三畏

戏曲指导：唐柯

号外号外：春逝夏来，《春逝》2022年下半年巡演已经开启！

经过从初春到盛夏的等待，《春逝》终于要奔赴深圳了！目前还有少量余票，希望能够圆满我们的约定。

大本营怎能缺席？错过3月场和想要重温的朋友，我们在7月里等你。

轻舟短棹，暖风熏人，杭州站现已重新定档，还有部分余票。期待在剧场相逢！

点击上方图片或文末“阅读原文”

即可直达购票

今日作者

伊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