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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醒侬:江西为革命牺牲的第一人

邝卓一 卫平光 当代江西 2024-05-12

作为江西早期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之一、江西党团组织的主要创始人,赵醒侬的革命精神、英雄事迹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和传颂。


南丰县赵醒侬旧居。黄应国/供图

2024年是中共南昌支部(中共江西省委前身)创建100周年。在中共南昌支部创建过程中,赵醒侬、袁玉冰、方志敏等人作出了重要贡献,其中赵醒侬是首任书记。
1926年9月16日,当人们还在睡熟中,反动军阀将关押在狱中的赵醒侬唤醒,强行拖拽而起,武装押解到南昌德胜门外的芝麻地里。赵醒侬深知自己即将被反动分子杀害,脸上毫无惧色,昂首挺立、凝视东方,从容就义。
年仅27岁的赵醒侬牺牲后,中共中央机关报《向导》周报载文称他为“江西党的组织者”“江西民族革命运动的先锋”。方志敏称他为“在江西,为争取中华民族独立解放的革命运动的第一个牺牲者”。
90多年过去了,翻阅泛黄的历史档案,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这位赣鄱革命先驱为寻找真理、救国救民不畏艰险、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赵醒侬塑像。黄应国 / 供图

生活的苦难磨灭不了他坚强的意志
赵醒侬,原名性和,曾用名心农,1899年(也有1892年之说)出生在南丰县城一个贫寒的缝纫匠家里。父亲终日劳作,仍维持不了一家人的温饱,弟弟不得不过继给别人抚养。由于父亲病重,赵醒侬高小尚未毕业,便只身前往汉口、长沙、常德等地当学徒。几年后,他以“惨农”为笔名,记录了这段“徒弟徒弟、三年奴隶”的痛苦学徒生涯。
抱着对未来的渺茫希望,赵醒侬结束学徒生活,来到上海,白天到街头卖报,晚上到戏院跑龙套。赵醒侬没有固定住宿,经常寄身他人屋檐下、菜场中,遇到巡捕驱赶,他只好步行达旦。
生活的苦难磨灭不了他坚强的意志,改造万恶旧社会的决心也愈发地强烈。赵醒侬常对身旁的人说:“在此国家危亡之际,我们青年应当如何自处?”
1921年,赵醒侬在上海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随后转为中共党员。1922年的夏天,赵醒侬、袁玉冰、方志敏,这3位江西接受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在上海会面。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分析时局、探讨江西革命形势。
后来,方志敏回忆起这段岁月时说:“赵醒侬在上海工作时,生活非常艰苦。他到处活动,全靠到处走路,连坐电车的钱都是没有的。”袁玉冰说:“在上海时,他为无产阶级及一般被压迫群众做过不少实际斗争的革命工作。”
1922年11月,赵醒侬受党团中央派遣回到南昌,着手创建江西青年团组织。
1923年1月20日,赵醒侬在南昌文化书社召集部分进步青年开会,正式组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江西地方团。他与袁玉冰、方志敏等讨论决定发起筹备江西“民权运动大同盟”和“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把改造社的《新江西》季刊及《青年声》周刊作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刊物,这些举措极大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江西的传播。

《新江西》等书刊。

注重以调查研究推动革命发展
1923年8月,赵醒侬根据上级指示,回到江西继续开展建团工作。由于从小离开江西,赵醒侬对省情并不熟悉,革命活动经常碰到困难,他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如何破解这个难题?赵醒侬决定从调查研究入手。
途经九江时,他看到这里交通便利、商业集中、产业工人较多,仅码头运输工人就有1万多人,当即决定在这里停留,调查研究九江革命情况。
在庐山,赵醒侬调查了脚夫的工作生活情况,发现脚夫基本是附近农民,夏秋季节游客较多收入颇丰,其余时间都在家里种地收入不高,平日的生活费用也很低,没有成立脚夫工会的愿望。
赵醒侬把调查结果及时告知准备开展脚夫工会工作的易虚同志,建议九江团组织重点做好铁路工人、铁路工厂工人、码头挑夫和学校学生的工作。
赵醒侬深知党团员中绝大多数是知识分子,对领导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缺乏经验,只重视搞学生运动,于是在每周召开的团南昌地委会上,都要安排大家开展调查研究工作。
他亲自调查南昌市烟工、运输工、制帽工等工人的情况及各县旅省同乡会的情况,并要求大家不仅要做好调查,还要及时撰写研究报告,把掌握的情况向上级组织报告,为上级组织指导江西革命提供参考依据。
1924年1月,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标志着国共合作的正式建立,赵醒侬作为江西代表参加会议。会上,赵醒侬结识了李大钊、毛泽东、林伯渠等许多著名共产党人。
会后,赵醒侬受国民党中央委派,回江西筹建国民党江西省党部,中共中央指示赵醒侬同时建立中共江西地方组织。
1924年5月,中共南昌支部诞生,直属中共中央领导,赵醒侬任书记兼组织干事。从此,江西人民的革命斗争有了统一坚强的领导,为江西革命斗争的胜利提供了可靠保证。
中共南昌支部成立后,在赣江流域和南浔路等革命基础较好的地区积极发展党员,成立党组织,推动革命发展。

南丰县实验小学关工委组织学生,走进江西党团创始人赵醒侬革命事迹展示馆。袁荣生/摄
只知尽忠于党不图稍利于己
赵醒侬担负着江西地方党组织的领导工作。当时从事革命工作,不但要冒着生命危险,而且生活条件也十分艰苦。因为革命活动需要,赵醒侬没有固定收入。党组织每月发给他4.5元作为生活费,后来增加到6元。
微薄的生活费难以维持他一家三口的开支,但他还是坚持分出一半生活费给一起工作的朱大贞。节衣缩食成为常态,有时候还无米下锅,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有一次,赵醒侬在黎明中学工作,有人告诉他,妻子在校门外等他拿钱买米。他一摸口袋,只有几个铜板,便叫人告知妻子不在学校。自己从学校后门偷偷溜走,到街上买了几个烧饼带回家。
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加之工作繁重,赵醒侬感染了肺病,同志们偷偷给他买了点鱼肝油,被他念叨责怪了很多回。有时工作到深夜,同志们为他买碗清汤,他都执意不肯买带鸡蛋的汤。赵醒侬艰苦奋斗、公而忘私的革命精神,使身边的同志深受感动。
1924年8月,党中央派恽代英、王秋心来赣视察,询问赵醒侬有什么意见和要求。赵醒侬如实反映了江西工作的困难和不足,请求上级派同志来江西工作,加强力量,并表示:“我不一定当书记,书记可以让派来的同志担任。”
赵醒侬身上无时无刻不表现出共产党人的博大胸怀。赵醒侬牺牲后,国民党江西省党部评价:“赵同志只知尽忠于党,不图稍利于己,无偿典衣节食,以充党费,以是赵同志,益得于党员信仰。”

宣传画:《赵醒侬领着党员面对党旗宣誓》

以坚定的革命意志保护革命同志和党的机关
五卅惨案爆发后,赵醒侬领导江西人民开展了持续整个夏季、声势浩大的反帝运动。赵醒侬的革命活动引起了反动军阀的恐惧和仇视。
1925年9月,反动当局发布通缉令,通缉赵醒侬、方志敏等人。得到消息后,有人关心赵醒侬的安全,劝他先去九江暂避。赵醒侬坚决拒绝并表示:“我负有责任,不能离开南昌。”12月7日,赵醒侬等3人在牛行车站被反动军警逮捕。
1926年1月,在党组织的积极营救和社会舆论压力下,反动当局不得不将赵醒侬等3位同志释放。出狱后,赵醒侬一如既往地从事革命工作,江西党组织也获得了较快发展。
1926年4月,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共南昌支部升格为中共江西地委,赵醒侬任组织部主任。8月10日下午,身染疾病的赵醒侬尽管全身无力,但仍然坚持去明星书店处理紧急工作。行至百花洲,他便遭到了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军警特务的绑架。
在狱中,敌人施加种种狡诈手段、残酷刑罚,想从赵醒侬口中得到江西党团组织的情况,但赵醒侬临危不惧、坚贞不屈,没有透露半点党组织的情况,以坚定的革命意志保护了革命同志,保护了党的机关。

图为上海《民国日报》报道赵醒侬从容就义。
此时,北伐军正势如破竹席卷江西,逼近南昌。军阀邓如琢看到末路将近,便作垂死挣扎和疯狂屠杀,并以所谓的“宣传赤化、图谋不轨”的罪名,秘密判处赵醒侬死刑。9月16日,在北伐军攻克南昌的前3天,反动军阀将赵醒侬残忍杀害!
时光流逝,信念不改。如今的赣鄱大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展现出欣欣向荣、蓬勃向上的新气象。这正是赵醒侬烈士毕生所追求的新江西!毕生所追求的新中国!

来源:当代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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